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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天,金庸先生仙逝了,享年94歲。
論年紀(jì),七十古來稀,先生九十歲已是耄耋之年了,德高望重,功德圓滿,按理說算是喜喪了。
論成就,到1972年就寫完了15部著作,幾年后修訂后出《三聯(lián)版》,屹立至今已有四十年。我也不期待還能有新作品或續(xù)篇,就像《雪山飛狐》的結(jié)尾,留白讓人遐想也不錯,胡斐那一刀劈與不劈也不必再深究了。
感覺先生一生活得瀟瀟灑灑、不留遺憾了,但是,為什么我會這么難過呢?
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,第一次看到先生作品的時候,是在電視的熒光幕上,電視里那各種飛天遁地的神功絕技,能讓我每天吃飯時,都準(zhǔn)時守在電視前觀看。看完和鄰居小朋友打鬧,扎好馬步,雙手便能使出“降龍十八掌”;到稍微大了些,認(rèn)了字,便早晚捧著書,被書中的故事情節(jié)、人物間的恩怨情仇所吸引,一看就是一整天,睡覺前都要看上兩章;到了現(xiàn)在,往往是關(guān)注先生對人性的刻畫,及作品背后對社會的映射及隱喻,也是一大樂趣。
所以為什么我會難過呢?
因為在某種程度上,我的愛好甚至性格、人生觀中某一部分,是深受金庸先生作品影響的。“飛雪連天射白鹿,笑書神俠倚碧鴛”,14部作品再加一部《越女劍》,拼湊出一個個讀者的童年,覆蓋了青壯年,影響了一生。先生逝去,帶走了東海的濤聲,帶走了華山的煙云,更帶走了我們記憶里特別且深刻的部分,這時才發(fā)現(xiàn),我們已經(jīng)不是當(dāng)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了,面對無情的時間,先生書中所寫的神功絕技皆不值一提,人終究敵不過時間,世人身處無常里,卻又不解無常。
縱觀先生的作品里,過程大都激動人心,結(jié)尾大都安靜離別。
我不害怕離別,因為離別是為了再次相聚,就如先生借程英之口說道:“你瞧這些白云聚了又散,散了又聚,人生離合,亦復(fù)如斯。”
金庸先生,再見。